正文第002章辘轳、女人和咧大彪
持了没有多久的社员们吃大锅饭的食堂,这里逢年过节偶尔也演上几场社戏。 社屋礼堂里的墙壁上挂着两盏马灯,地面上堆放着选春播种子用的簸箕、笸箩和筛子,还有几个专门选豆种用的木板桌子。 礼堂的南窗下是一铺通长大炕。 这日一早,大炕南端,五十岁没有娶到媳妇的光棍汉绰号叫老顽童的周运发,正裹着破衣服用双把刀一圈圈削着烀好的豆饼。 老顽童周运发是生产队里的饲养员,烀熟的豆饼是给马填充的JiNg饲料。 大炕西侧,是长长的一面沙土床,沙土床上席着地瓜秧,已经长出了绿莹莹一片秧苗。 这时候,一位个子高高的小夥子穿着单衣,套着一件羊皮褂子,正一手提着一只装满水的水桶,嘴里叼着葫芦水瓢走了进来,停在沙土床边,然後熟练地一瓢一瓢为地瓜秧苗浇水。 这位小夥就是我叫外公的爷爷何百胜。 爷爷告诉我说,他的大名何百胜从来没有多少人叫过,因为他从小就长得有如牤牛般壮实,有如牤牛般的力气,又像牤牛般能g,也有牤牛般脾气,所以大家都一直称呼他叫牤子。 这一年,我爷爷二十二岁。 这块有山有水有树林的黑土地很养人。 我的爷爷下称牤子一年到头闻不到半点荤腥,靠吃高粱米饭、玉米面馍、大餷子和咸菜疙瘩,甚至吃糠咽菜